文友的接连三问,我不知道是该点头,还是该摇头。
音乐之于我,仿佛是对牛弹琴,虽然也偶尔听听流行音乐,也有过随之心情悲喜,却从来没有达到如痴如醉的地步。
看着我一头雾水,文友接着说:“别不相信仙乐飘飘,到登封待仙沟一饱禅宗少林音乐大典的眼福耳福吧,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视觉、听觉双重精美绝伦!”
禁不住仙乐的诱惑,我来到了待仙沟,坐在了禅板蒲团上。眼前广袤无际的天穹和2公里长峡谷便是山水舞台,500名少林武僧和农民便是演员。梅帅元、谭盾、豆豆能以实景演出的方式成功制造出天人合一、令人艳羡的境界吗?
夜色蒙蒙,清风徐徐,古刹塔影,林间放牧,溪边坐禅,禅乐飘飘。专注看景,静心听禅,天籁之音与谭盾的大手笔以超强立体声震撼着我的耳廓。
禅宗少林音乐大典牵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:我的耳试图寻找到每个音符的声音源,我的双眼希望捕捉到每个动作的着力点。可是,两耳、双眼哪里够用,音乐大典是少林武术、禅宗文化和音乐的大融汇,是武术、艺术、古典、现代四大元素的大交响。从“水乐·禅镜”中雨景溪流空灵和美的禅诗野唱、“木乐·禅定”中木鱼声声荡荡心箜的山谷共鸣、“风乐·禅武”中禅武之间浑然融通的万壑松风、“光乐·禅悟”中雪景寒林与佛光塔影的生命礼赞,到“石乐·禅颂”中玄奘取经与顽石开言的天地祥和,禅与武结合,自然与音乐和谐,渲染着少林武术文化,回荡着中国文化的精髓。
坐拥明月,山溪弦琴,诗僧坐禅,武僧练武,山民牧羊,村姑浣纱……这里是禅的修行的境界。在这里,是徐徐山风过滤后的超然致远,是刀光剑影暗淡了后的人意烂漫,是木鱼声声敲打出的惊世骇俗,是禅荡心空音画一体的天地礼赞,是梵音禅颂洗涤心灵的文化盛宴。在这里,是空山雨后的清新,是普通生活的场景,是出市井生活的美丽。市井不代表浮世、世俗,禅并不意味着深不可测、妙不可言。禅音静心,禅意如花。轻拈起禅之花,心存物外,意在风中,叩动心灵。是禅音、禅事、禅心?是心顺、心和、心禅?在眼与乐联网、心与禅默契之后顿悟出:禅就是升华了的市井生活,是一日三餐中心与大自然亲冥后悟出的一方精神归宿。
禅是多么富有魅力啊!为了禅,我的虎牢老乡姬光,也就是后来的禅宗二祖慧可大师竟然在嵩山少林寺立雪断臂;为了禅,多少个寺庙,多少个僧人竟然修炼一生考证阐释;为了禅,像欧阳修、苏东坡、耶律楚才、姚广孝的名士大家都礼教禅师,智慧修行。
端坐待仙沟,嵩山夜色无眠,禅境隽永悠长。满眼禅中景,满耳禅中乐,满心禅中缘。
禅是什么?若非要用一个字概括的话就是机。是天机?是生机?是玄机?
其实,行亦禅,坐亦禅。禅就是一种思考方式,一种表现形式。禅就是“生活禅”,是一种身心自如的状态,用禅来净化生活,就会觉悟人生,破除烦恼,尽情伸展生命的本色;生活就是“禅生活”,是一种修炼德行的智慧,以生活来体现禅的功能,就会向善向上,奉献人生,畅怀享受生活的品质。
细品慢思,流水太茫茫,嶂峦亦平平,世事皆沧桑。胡兰成在《禅是一枝花》中说:英雄走的路是,日常平地皆绝顶;我说:禅宗大典中的禅是,究机自然无限意。禅的闲意妙意会随着禅乐飘飘而质实淡远……